亨利八世与他的六个妻子-凯瑟琳

美剧《都铎王朝》中的凯瑟琳

 

如果要用三个词来概括凯瑟琳,想必应该是温婉,智慧与忠诚。她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她对于这段婚姻忠诚与对于“神”的忠诚如出一辙,她以一个天主教徒的虔诚坚定地捍卫这段婚姻,同时也正是这份坚持铸就了她的悲惨结局。

在亨利八世所有的婚姻中,与凯瑟琳的这一段是时间最长的一段,长达二十四年。

凯瑟琳出生显赫,她父亲是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母亲是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一世,侄子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班牙“日不落帝国”的缔造者,查理五世。她的母亲是一位智慧而强悍的女王,她与丈夫斐迪南二世在伊比利亚半岛打败伊斯兰势力,完成了持续数个世纪的收复失地运动,并资助哥伦布探险,代领西班牙进入海外冒险和殖民的黄金时代,为其外甥卡洛斯一世(查理五世)缔造“日不落帝国”奠定了强有力的基础。

1501年,凯瑟琳嫁给了亨利七世的长子亚瑟,但没过几个月亚瑟就去世了,当时的亨利七世为了讨好西班牙王室,打算让自己的次子亨利——也就是后来的亨利八世——迎娶凯瑟琳,凯瑟琳也宣布自己与亚瑟并未圆房,第一段婚姻无效。于是在第一任丈夫死后十四个月,18岁的凯瑟琳与12岁的亨利八世订婚了。

1504年11月,凯瑟琳母亲去世,这桩政治联姻受到影响,一番年,亨利七世便拒绝承认凯瑟琳与亨利八世的婚姻,并将她赶出皇宫,有人就此劝凯瑟琳回国,凯瑟琳却坚持留了下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亨利七世拒绝为凯瑟琳提供食物,她为了生存不得不四处借债。

在凯瑟琳给父亲的信中,她这样写道:“我在伦敦已经是负债累累,这些债务并不是为了追求奢侈的生活,仅仅是为了获得食物得以生存而已。英格兰国王声称他没有义务为我提供任何东西,因为您没有遵照你们就婚礼礼金之事达成的承诺。我已经处于这世上最困顿最痛苦的境地……”

这样贫困的生活持续了五年,五年后亨利七世去世,亨利八世迎娶了凯瑟琳。此时的亨利八世应该是喜欢凯瑟琳的,因为父亲已经否认了他与凯瑟琳的婚约,迎娶凯瑟琳实在不是他的义务,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时的亨利是完全自愿地,发自内心地爱着凯瑟琳。1509年6月24日,凯瑟琳在西敏寺加冕,正式成为英格兰王后。此时亨利年仅十八,而凯瑟琳已经二十四岁了。

这段婚姻开始是美满幸福的,从国家层面来说,与凯瑟琳的联姻巩固了英西联盟,使得英国得以抗衡法国。而凯瑟琳的美德与智慧也足以使她成为一位受人爱戴的皇后。在亨利八世出征法兰西期间,她有条不紊地料理着国内事务,并且平息了亨利八世妹夫,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四世对英格兰的入侵。

可惜,凯瑟琳虽多次怀孕,但每次都流产,即便孩子生下来了,也难逃夭折的厄运。结婚二十四年,凯瑟琳只生了一个早夭的儿子和一个女儿。一心想要一位男性继承人的亨利此时心里开始犯嘀咕,他想起基督教的一个传说:“一个男人如果娶了他哥哥的妻子,便会绝后。”

这个传说一旦闪现在亨利的脑海里,便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而凯瑟琳昔日的美貌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衰退。终于,在1525年,亨利疯狂地爱上了凯瑟琳风情万种的侍女,安妮·博林。

1527年亨利八世秘密命令沃尔西召开宗教法庭商议离婚事宜,不久凯瑟琳便得知了这一消息,此时的她仍选择自欺欺人:这一切都是沃尔西主导,并非亨利本意。但很快,在1527年六月,亨利便委婉地向凯瑟琳提出了“暂时分开”的想法,要求她离开王宫,并请求她不要将此事告诉他人。凯瑟琳虽然温柔恭顺,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出了与她母亲一样的果断与无畏。她立即给自己的侄子,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国王查理五世写信,请求他帮忙制止亨利的行为。

此后,沃尔西,红衣主教开佩奇奥等人不断向凯瑟琳试压,告诉她此时选择离开她仍然可以过富足的生活,与女儿玛丽共享天伦之乐。说起来开佩奇奥也是可怜,一方面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另一方面是英国国王,夹在中间哪边都得罪不起,只能不断劝说凯瑟琳了。但凯瑟琳不为所动,她坚持自己与亨利的婚姻是神圣而合法的,只有上帝才能将他们分开。

于是,他们的婚姻问题不得不走上了法庭。在法庭上,她甚至跪下恳求亨利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对她报以些许怜悯。但很亨利不为所动。最终,由于开佩奇奥等人无法裁决,她们的婚姻问题被移交到了罗马教廷。罗马教廷在查理五世的压力下驳回了亨利的离婚申请,而且这一驳回,便驳回了六年。

焦灼的离婚战消磨了亨利八世的耐心,对凯瑟琳的顽固不化日益厌恶的同时,与安的感情却日渐升温,在安的影响下,亨利决定亲自动手,不再寄希望于教堂。
1530年,亨利八世将凯瑟琳逐出皇宫,与此同时,亨利启用了大量支持安妮·博林的官员,并于1533年与罗马教廷决裂,与安妮秘密结婚,同年6月安妮正式加冕为王后,7月亨利被教皇处以天主教最严重的惩罚:“绝罚”(即逐出教会)。

而此时的凯瑟琳却生活在贫困与孤苦中,她身患重病,且饱受与女儿分别之苦,空顶着英格兰王后的头衔,却过着连平民都不如的生活。
1536年1月7日,凯瑟琳在贫困与病痛中与世长辞,临死前她给自己的丈夫亨利八世写了一封信,情真意切,催人泪下,大致是说:“一直以来我都深爱着您,将您视为我生命中至高无上的存在,我原谅您对我所做的一切,并且祈求上天也原谅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然而她并没有见到亨利八世最后一面,甚至这封信有没有到亨利八世手上也不得而知,我们所知的只是,当她的死讯传到亨利八世和安妮·博林耳中时,他们甚至盛装打扮喜气洋洋四处游行以庆祝这位前任皇后的死亡。而她的女儿玛丽也被剥夺的继承权,成为私生子,甚至后来还成为安妮·博林女儿伊丽莎白的侍女,蒙受羞辱。

不过那时的安妮也一定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她也将品尝君王的薄恩寡情,而她的下场也将比凯瑟琳更为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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