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的大汉环游记(一)

咱们上回聊到司马迁背负父命,弱冠出游。这回咱们就细聊一下出游的事。

司马迁刚出了长安城,只觉脚下轻便,天地广阔,那长安反而像一座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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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历考察
    司马迁周游天下
    二十岁时,司马迁从长安出发游历考察,对所到之处的风俗进行考察,采集传说。他从京师长安出发往东南行,开始南游江、淮地区,登会稽山,探察禹穴,观览九嶷山,泛舟于沅水湘水之上,到旧罗屈原沉渊处凭吊,越洞庭,出长江,顺流东下。登庐山,观禹疏九江,展转到钱塘。 北渡汶水、泗水,在齐、鲁两地的都会研讨学问,考察孔子遗风; 受困于鄱、薛、彭城,然后沿着秦汉之际风起云涌的历史人物故乡,楚汉相争的战场, 经彭城,历沛、丰、砀、睢阳,至梁(今河南开封)回到家乡。(《史记·太史公自序》: 二十而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闚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戹困鄱、薛、彭城,过梁、楚以归。于是迁仕为郎中,奉使西征巴、蜀以南,南略邛、笮、昆明,还报命。) 司马迁通过向学者们请教,研究印证相关著书,搜集遗闻轶事等等途径获得了大量的史料材料。

他顺着官道,一路向东南,出了高峻而陡峭的武关,一溜下坡儿,来到了沃野千里,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第一站目的地就是楚汉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宛(现在的河南南阳),宛在当时是中国六大都会之一,属于区域性(富庶中原)的中心城市。老叟在这里赘言几句,后世东汉开国皇帝,位面之子——刘秀,起兵于宛,成就帝业。(南阳这个地方人杰地灵,走出了很多的历史名人,其中有一位是大家比较熟悉的,谁呢,诸葛亮,他就曾在这里当过农民)在这里司马迁做了大量而详细的楚汉文的历史调研,对很多的历史遗迹进行实地考察,并且一有空就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那些乡间老叟,市井寡翁讲述那过去的故事。

司马迁在宛城可以说收获满满,也为这次“大汉环游记”开了个好头,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和老乡临别馈赠的桃子、李子、猪肉干、糙米饼、茶叶等等,收拾好包袱,由宛南下,借道襄樊(现在的湖北襄阳),抵达江陵(现在湖南荆州)。

江陵原来是楚国国都“郢”(ying三声,同“影”读音),可以说江陵这座城市,从春秋战国到五代十国,先后有34代帝王在此建都,而且是当时南方最大的都会,可想而知它的历史文化沉淀是相当浓厚的。抛去它的政治和战略意义,司马迁在此细细研究了“楚文化”,填补和纠正了多项关于春秋战国时,楚国及与周边国家发生的诸多历史事件和本地的特色民俗文化。(关于江陵,还有一首非常出名的诗,李白的《早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在江陵逗留数月后,司马迁改走水路,沿沅水、湘水顺流而下,泛舟波光粼粼的洞庭湖,再转陆路,南抵九嶷山(湖南永州境内)瞻仰了虞舜的葬地,考察了虞舜在位期间的遗址和故事,包括秦始皇曾在此祭祀虞舜的历史事件(汉武帝也到过这里祭祀虞舜)。

而后折而北上,到达长沙,悲悼了曾贬居此地的贾谊,搜集了相关历史信息。而后又马不停蹄的继续北上,来到汨罗江边,任由南风吹拂他已经憔悴的面容,凭吊沉江的屈原。

司马迁赞美屈原 查看详细关系图

司马迁赞美屈原

司马迁最爱屈原的《天问》,但是在汨罗江边徘徊多日,反复吟诵的却是《离骚》。他或是被其中词文感染,“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又身陷屈原曾面对的情境,更或是想起庄子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望着那奔腾不息的江水,心中忽生悲凉。

那是对人生最根源的一种悲凉:生,老,病,死。

司马迁人生第一次去忖思这么深刻的问题:

人生于世,到底为何而来,又为何会去。

一个人来到世上的真正使命又是什么?

有些人为何注定高高在上,而有些人为何却苦苦挣扎,有些人寿至耄耋,而有些人却夭折襁褓。有些人注定战死沙场,青史留名,而有些人,却通敌卖国,后世不耻。

这世上太多的人来人往,始祖,帝王,将相,官吏,农夫,商贾,士兵,巫医,纺工。皆有自己的来去命运。

而我,来到这世上的真正使命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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