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吗?从考古发现来看,横扫天下的秦军在历史上竟无一类超强的兵器显名于世,而拥有强兵硬弩的六国反而纷纷扑街。这是为什么呢?
强兵劲弩作为古代国家军事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着军队战力的强弱。
战国之际,《荀子》一书载当时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坚如金石;宛钜铁矛,惨如蜂虿。”
韩国的强弩则“射六百步之外”,其剑戟“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
“千乘之国”行列里的中山国军队也是“衣铁甲,操铁杖以战。”
……
这些不无夸张的描述无疑令后世对当时战争之壮阔情景产生无尽的遐想。

耐人寻味的是,横扫天下的秦军在历史上竟无一类超强的兵器显名于世,而拥有强兵硬弩的六国反而纷纷扑街。秦兵对外有“虎狼”、“锐士”之称,难道他们的剑戟战甲就无过人之处吗?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老秦人上了阵对敌人的脑袋瓜子那是抱着极大地兴趣与热情,一打起来那就是“左挈人头,右挟生虏”,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只手。毕竟人头就是军功,一颗颗脑袋在秦兵看来那就是步入美好生活的阶梯。
当然,仅仅依靠官爵诱惑所激发的战斗热情那是远远不够的。面对真刀真枪,没有一身好装备,一腔热血恐怕也架不住三板斧。
我们从目前考古发掘来看,有观点认为秦军存在重装与轻装之别,重装持长兵器近战格斗,轻装持弓弩进行远距杀伤。其所持武器,步兵所用长兵器有戟、戈、矛、铍,短兵器则为剑。
长兵钩、击、刺、砍,短兵拿来近战,秦剑形制与春秋战国时其他著名青铜剑颇有不同,例如越王剑、吴王剑,剑身短且宽,剑长不过五十厘米左右,而秦剑则最长超过了90厘米,且含锡量较高,更具韧性。依靠二三十厘米的剑长优势,短兵相接之际,靠着兵器长度优势,先行一步扎到对面的心窝,令敌人也是欲哭无泪。
秦军作战时“强弩在前,锬戈在后”的方式,成为横扫东方的强大利器。屈原诗云“带长剑兮携秦弓”,可见秦国弓弩是让东方六国恐惧的神器。秦兵马俑弓弩发掘多为蹶张(双脚蹬弩)、擘张(双手张弩),蹶张可射杀远距敌军,擘张射杀近前的敌人,更值得关注的是所射铜镞,镞首呈三棱锥形,并带有长铤,这使得镞在飞行过程中保持平衡,射击更加准确,在击中目标的瞬间,棱的锋刃处会形成切割力,使箭镞能够穿透铠甲、直达人体。
除此形制以外,在秦兵马俑二号坑中还发掘出一种大型镞,重达100克,镞身较其他镞要长一倍,可见该镞在使用中当射程更远,威力更强。如若射中洞穿,直接“凉凉”。另外秦兵镞首中含铅量较大,好比毒弹头,射中人体还附加了“中毒”buff,大大增强箭头伤害。

◆何宏《从秦俑坑出土箭镞看镞的发展演变》
战国时代骑兵作为当时最具机动性与灵活性的兵种,开始被广泛使用。国家对骑士、战马的选择都有相当严格的标准。一般被认为成书于战国时代的军事著作《六韬》对骑士的选拔有着如下记载:
“取年四十已(以)下,壮健捷疾,超绝伦等,能驰骑彀射,前后左右,周旋进退,越沟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者。”
战马则“募马五尺八寸以上”。秦兵马俑二号坑所出土骑兵俑群,骑士体态匀称,身高均1.8米左右,战马马首通高1.72米,清一色的关西大汉,高头大马,仪态威严,怎么不令人望而生畏。
同样,骑兵装备则与步兵有着明显区别。武器上,在尚未衍生出马镫与长刀的战国时期,骑兵突刺的稳定性尚未得到解决。故而当时骑兵主要依靠强大的机动性,凭借弓弩给予敌人杀伤,这一点从骑士俑所呈手握弓弩状,及周边出土的箭镞即可判明。来去如风,驰马纵射才是秦骑兵的日常。另外,河南洛阳出土的战国错金银骑士刺虎纹铜镜上,有描绘骑士持短剑与虎搏击的场面,但据目前的考古发掘来看,秦军骑士是否持有短兵器,尚未得到实物证明。

◆错金银骑士刺虎纹铜镜
至于护甲方面,战车战马有皮甲用以覆身,骑士护甲与步兵稍有区别,前甲稍短止到胸腹,后甲止在臀部,另外无步兵一样的肩甲、护手甲,紧身短小,有着“胡服”的特点;这是为了便于骑士的马上活动,另外甲胄较少,可以减轻马的负重,保证骑兵的机动性。《史记》中记载长平之战时,秦国“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以轻骑断赵国粮道的战略必然需要骑兵的高强机动力,故而太过重装的甲胄反而不易行动。

◆王学理.秦物质文化史[M].西安:三秦出版社,1994:186 图三
由此可见,虽然史书有所阙载,但秦军的确拥有着优势明显的各类武器装备。这无疑为秦国在统一大业上的稳步前进提供了坚实的推动力,“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秦王扫六合之际,秦师甲兵在其中无疑作出不小的贡献。
- 「参考资料」
- 《秦物质文化史》王学理
- 《从秦俑坑出土箭镞看镞的发展演变》何宏
- 《秦兵马俑坑》袁仲一
- 《从秦俑坑的骑兵俑看秦骑兵的发展》袁仲一
作者介绍
笔名:明夷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历史爱好者,平平无奇一只低级书虫。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读书既不博,亦不精;钻研既不深,亦不透,只求一年多看几本书。平日爱好历史,留意三国,翻阅古籍,偶有阐发。中规中矩写文字,踏踏实实作考证,只求从忽视的细节中发现更多的风景,讲更细微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