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西方史学的开山之作
在人间的一切不幸之中,最可悲的就是一个人知道得很多,在行动上却又无可奈何。

作为“历史之父”,希罗多德予历史以庄严。自有《历史》以后,古代西方的历史变得整然有序。

古希腊人丰富的神话故事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神话故事里的英雄事迹,尽管可能从一些侧面反映了上古的历史事件,但神话的主旨并不是要记录历史的真实,更不是要研究历史发展的规律。

直到公元前5世纪的希罗多德编撰《历史》一书,西方传统中的学者,才第一次把目光从神转向人,聚焦于人类社会和历史中的事迹,探究人类社会中的兴亡更替,真正出现了可称为历史学的学问。

希罗多德雕像

《历史》作为西方史学传统的开山之作,厚达九卷本,翻译成汉字,总字数达到70万字之多。

和中国大史学家司马迁一样,希罗多德也曾游历各方,到处搜集资料,考察风土人情。他的足迹之广,东西、南北之间跨度分别都达到约1700英里,向北直达今天的乌克兰,向南直达埃及南部,向东直达巴比伦,向西可达意大利西西里岛。

所以,希罗多德的很多记载,有较高的可靠性,而且是他经过思考、批判、综合、分析之后得到的结论。实际上,在希罗多德时代“历史”(ἱστορίη)一词的本意就是调查、研究。

《历史》一书开头,希罗多德开宗明义,声明他写作这部书的目的是为了使希腊人和异族人的那些值得赞叹的丰功伟绩不致失去其应有的荣光,特别是为了把他们相互争斗的原因记载下来。

全书以希波战争为主线,不仅记述希波战争的具体过程,而且以希波战争为背景,讲述当时希腊人已知的世界中各地区的地理、环境,各民族的习俗、特征、史事、政治,完全可以说是一部关于当时希腊人已知的文明世界的历史和地理的百科全书。

此外,《历史》还记载了居鲁士建立波斯帝国的经过,描写了居鲁士、冈比西斯、大流士、薛西斯等波斯历代帝王的赫赫武功,描述了波斯帝国征服各民族的经过。地跨欧亚非三洲,统治了广阔的土地,拥有庞大军队的波斯帝国,虽然如日中天,但却在进攻希腊时屡次受挫,经过马拉松、温泉关、萨拉米斯等著名战役,被人数相对少很多的希腊军队赶出希腊,退回小亚细亚。

雅克·路易·大卫《列奥尼达在温泉关》

后世的一些评论家往往抓住希罗多德记载中的不准确、明显夸大的地方,来质疑《历史》一书的可靠性,甚至给希罗多德扣上“谎言之父”的称号。有的人则把希罗多德和其后不久的另一位希腊史学家修昔底德相比,认为希罗多德只是记载了见闻,没有对这些材料进行辨析考证,以此贬低希罗多德而抬高修昔底德。

其实,这是非常不公正的。希罗多德的局限性和错误之处我们自然不能否认,比如他记载波斯帝国皇帝薛西斯出征希腊的军队总数达到500万人,这自然是颇为夸大失实的记载。

但是要看到的是,希罗多德的大多数记载仍然是可靠的,而且相对于此前的神话、史诗,已经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其在西方历史学中的开创意义,是毋庸置疑的。

除了记述历史事实外,希罗多德试图通过帝国兴衰、个人命运的沉浮说明命运多变,世事无常,告诉人们应当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的朴实道理。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和司马迁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又是殊途同归的。

【名家评论】

这位“历史之父”赋予史学以庄严高贵的风格,这在过去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美)J. W. 汤普森

【扩展阅读】

徐松岩译注《历史:详注修订本》,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

(法)弗朗索瓦·阿赫托戈著,阎素伟译《希罗多德的镜子》,中信出版社,2019

a a 历史 作者:Herodotus 此篇内容在:Ιστορίαι Ηροδότου, Τόμος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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