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大全》:欧洲经院哲学的巅峰
在任何事务中,美和善二者的本质特征都是相符的,因为它们正是建立在同一形式的基础上,所以善被我们颂扬为美。

在第十九届特伦特大公会议上,神父们一致同意,将《神学大全》与《圣经》、教皇圣谕一起摆上祭坛。《神学大全》素有基督教“百科全书”之称,是欧洲经院哲学的巅峰之作。它的作者托马斯·阿奎那,于1323年获封“圣徒”, 1567年获得“天使博士”的称号,被誉为天主教会最伟大的神学家。

托马斯·阿奎那

1225年,托马斯·阿奎那出生于意大利西西里王国(现今拉齐奥地区)的一个望族。据传,他是德意志皇帝腓特烈二世的堂兄弟。16岁时,阿奎那进入那不勒斯大学。正是在那里,阿奎那遇到了改变他命运的两种力量:

一是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当时正逢古希腊哲学大量涌进西欧,这些古希腊的知识对基督教信仰发起了强烈的挑战,尤其是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的哲学正在动摇基督教的信仰。阿奎那也很快对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产生了兴趣。

二是多明我修会。多明我修会是个托钵修会,会士以乞讨要饭的方式去传道。这种令人奇怪的传道方式是当时非常流行的宗教复兴运动,对年轻的知识分子吸引力极大。阿奎那正青春年少,处于宗教狂热之中。

闻听阿奎那加入了多明我修会,当叫花子去沿街乞讨,阿奎纳的家人无法接受这个转变,就派阿奎那的几个兄弟将阿奎那绑架回自家城堡,并在那里监禁了两年之久,以迫使他放弃加入多明我修会。据传,他的家人甚至安排娼妓去诱惑他,但他不为所动。

1244年,他跑到科隆的多明我神学院重新过起了大学生活,并在经院哲学大师大阿尔伯特门下受教。阿奎那又胖又腼腆,不爱说话,因此同学们都称他为“笨牛”。传言说大阿尔伯特慧眼识珠,曾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说:“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个叫笨牛的家伙,以后整个世界都将会听到他的吼叫声。”

《神学大全》的创作自阿奎那担任天主教廷的神学顾问开始,一直到1274年去世,最终也没有完成。全书共三集,另有一卷补编。第一集论上帝,在意大利任教廷顾问期间写成;第二集论人,在巴黎大学任教期间写成;第三集论耶稣,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大学任教期间写成。全书采用经院哲学的论辩方法和教材的体例,列明问题题目,每个问题之下分若干论题。他创造了人类第二个千年中最为复杂和庞大的神学-哲学体系。

1478年版《神学大全》

托马斯认为,一切神学探讨的目的就在于了解上帝及人的起源和命运。论证上帝存在,是《神学大全》的核心。他提出了关于上帝存在的五个证明:

一、从运动的角度。万物都是运动的,事物的运动只有在另一种力的作用下才能实现,由此推论下去必有一个最终的不动的推动者存在,这个第一推动者就是上帝。

二、从因果的角度。事物之间的联系构成因果关系的序列,每个原因又都有其原因,由此可上推到一个最初的原因,需要任何原因的原因,这个第一因就是上帝。

三、从偶然性的角度。每一事物都有生有灭,都只是可能的事物,这说明他们的存在不是依赖其自身的必然性,一定有一个自身具有必然性的存在,那就是上帝。

四、从等级的角度。在任何一类现实的事物中都存在着一个等级序列,在这个等级序列中,必然有最高的等级,是所有等级的规定者,那就是上帝。

五、从目的性的角度。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他的目的,整个世界在有目的、有秩序地活动,因此可以断定,一定有一个具有最高智慧者来规定这一切,这个最高智慧者就是上帝。

阿奎那从神学立场出发,吸收了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成果,构建了新的基督教神学支柱,既忠实于教会传统和权威,又能充分适应和符合新的哲学体系,一举将神学从“教父时代”带入“经院时代”。

【名家评论】

托马斯·阿奎那的学说是天主教唯一正确的神学哲学体系。

——教皇利奥十三世

【扩展阅读】

(美)凯利·克拉克著,吴天岳译《托马斯·阿奎那读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黄裕生《宗教与哲学的相遇》,江苏人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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