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控制了过去就控制了未来;谁控制了现在就控制了过去。
“谁控制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谁控制了现在,谁就控制了过去。”
上面这句根据奥威尔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一九八四》的片头词,形象地概况了这部小说的精神内涵。
《一九八四》是英国著名作家乔治·奥威尔的讽喻性政治寓言小说。

1949年初版《一九八四》
奥威尔1903年生于英属印度孟加拉邦。后在英国接受教育,信仰民主社会主义。1936年12月,与妻子一起参加西班牙内战,反对极权主义。1943年到1944年,写成《动物庄园》。1948年完成小说《一九八四》,使他声名大噪。奥威尔本人也被视为“一代人的冷峻良知”,多一个人看奥威尔,就多了一份自由的保障。

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1903—1950)
小说虚构了一个对人们的思想、信仰乃至精神进行极端掌控的大洋国。在大洋国里,没有任何自由可言。人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思想警察无处不在,直升机空中巡逻。到处是电幕(既能宣传又能监视的装置),到处是话筒(即广播喇叭),人们时刻被虚假信息、仇恨观念灌输着,一言一行都被监视。不仅如此,在这里,“老大哥总在看着你”,“老大哥”(Big Brother)——一个不一定真实存在的最高统治者——的相片张贴在各处,他“那富有魅力的眼睛注视着”,“好像有一种巨大的力量看着你——一种能刺穿你的头颅,压迫你的脑子,吓破你的胆子,几乎使你放弃一切信念,不相信自己感官的东西”。不仅言行,人们甚至表情也要时时保持“安详乐观”,稍有异样就可能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电影《一九八四》里的“老大哥”形象
小说的主人公温斯顿在大洋国真理部记录司工作。讽刺的是,正如和平部负责战争,友爱部负责酷刑,富裕部控制经济,他的工作内容不是记录真实的历史,而是整天地圆谎和撒谎,——不断把真实的历史投入“忘怀洞”。大洋国的物质生活极其贫乏,电幕虽然整天广播着生产增长的数字,但是人们实际的生活水平是不断下降的。比如巧克力的供应量从每周30克降到25克,但是,记录司要负责把原来承诺的30克的有关记录抹去,改为20克。这样,在历史记录里,供应量反而是从20克“提高”到25克了。在这里,爱,真,善,美,一切都是颠倒的, 或者根本就是没有的。有的只是它们的反面,——恨,假,恶,丑。而这一切,都被“双重思想”控制着,——“双重思想意味着在一个人的思想中同时保持并且接受相互矛盾的认识能力”。
在《一九八四》中,裘利亚是温斯顿的情人。奥威尔引入裘利亚,为的是探讨政治对人性的压抑以及导致的变态反应。大洋国 “反性”,以至于肉体“被党的催眠力量所永远封冻了”。在这里,“满意的性交,本身就是造反。性欲是思想罪。”裘利亚虽然是青年反性同盟的会员,但是她实际上并不认同消灭“性”。不仅如此,她还对此产生逆反。她主动找温斯顿,不能说没有爱的成分,但更多的好像是出于对“反性”这种不人道的本能反抗。

电影《一九八四》里的温斯顿和裘利亚(背景即为温斯顿的“黄金乡”)
温斯顿心里残存的个人自由思想以及他和裘利亚的爱情被无所不在的警察发现,他们终于在幽会的地方被捕。到这里,小说的政治和人性的两条线索合为一条。有意思的是,出卖他们的除了无所不在的电幕,还有他们认为最可信任的知识分子模样的却灵顿和温斯顿的直接上司奥勃良。
温斯顿是一个有着残存的个人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他对于大洋国的思想控制非常不满,但是都是发生在心里。这点被他的上司奥勃良发现。奥勃良伪装成反对派的人物,通过引诱,使温斯顿上钩。在友爱部,审讯温斯顿也是由奥勃良进行的。由于非常了解温斯顿,所以审讯的过程层层深入,深入到人性、宇宙论、信仰乃至自然哲学,几乎涉及了人类文明的方方面面,从而使这部小说更加具有深度和思想意义。
作者奥威尔曾经是个社会主义者,他笔下的温斯顿也好像有一个我们可以称之为“无产者迷思”的东西。他认为不能把文明建筑在恐惧、仇恨和残酷上,无产阶级或者奴隶终于有一天会起来推翻这种极权政治。
经过多轮残酷的刑讯,直到被摧残得没有人形,温斯顿都没有屈服。但是,最后,在对他施行了给他“量身订制”的刑罚“鼠刑”——温斯顿从小就特别怕老鼠——以后,温斯顿,这个“欧洲最后一个人”终于屈服了——
黑色的恐怖袭上心来,他眼前一片昏暗,束手无策,脑里一片空白,“咬裘利亚!咬裘利亚!别咬我!裘利亚!你们怎样咬她都行。把她的脸咬下来,啃她的骨头。别咬我!裘利亚!别咬我!”
——至此,小说达到了高潮。“他连人带椅掉下了地板,掉过了大楼的墙壁,掉过了地球,掉过了海洋,掉过了大气层,掉进了太空,掉进了星际。”政治最终消灭了人性,“欧洲最后一个人”消失了。奥威尔最初就是准备把他的这部小说取名为《欧洲最后一个人》的。
【名人评论】
多一个人看奥威尔,就多了一份自由的保障。
——(英)安东尼·伯吉斯
【扩展阅读 】
(英)乔治·奥威尔著,董乐山译《我为什么要写作》,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英)奥尔德斯·赫胥黎著,陈超译《美丽新世界》,上海译文出版社,2017
(俄)叶甫盖尼·扎米亚京著,陈超译《我们》,上海译文出版社,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