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文艺复兴盛期的三大杰作之一的《雅典学院》,是拉斐尔短暂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代表作,作品最典型、最形象地反映了他的人文主义思想。
试图将《雅典学院》解释为深奥的哲学论文是完全错误的……艺术的动机最重要的是表达身体状态或精神活动,这正是拉斐尔所展示的。
——沃尔夫林(艺术史家)
故事的组成是如此简单却丰富,它与那些哲学家的文章有着相同的功效。
——瓦萨里
1508年,26岁的拉斐尔经好友——建筑大师布拉曼特介绍,动身前往罗马,觐见教皇尤利乌斯二世。这位新上任的教皇,准备重新装饰梵蒂冈宫,他寻求当时的优秀画家,为他绘制教堂壁画,最终教皇选择了拉斐尔。
在罗马,拉斐尔为当时世界最大的圣彼得大教堂及梵蒂冈创作了大量的穹顶、宫室壁画。
今日的梵蒂冈博物馆,由尤里乌斯二世于16世纪初始建,收藏了几个世纪以来各任教皇拥有艺术精品,拉斐尔最重要的壁画就在这里。
这里有专门的“拉斐尔室”,是教皇宫的四间会客室,墙壁上画满了拉斐尔和他的学生创作的湿壁画。
“拉斐尔室”的四幅半圆形墙壁的壁画,分别表现神学、哲学、法学和诗歌四大主题,完成于在1509年至1511年间。位于东墙的《雅典学院》代表哲学,西侧的壁画《圣礼的争辩》代表神学,其余两侧的《帕那苏斯山》表现诗歌,《三德像》则代表法学。
其中翘楚者,是《雅典学院》。画作以古希腊七种自由艺术——数学、几何、逻辑、修辞、语法、音乐、天文为基础,用以表现人类对智慧和真理孜孜不倦的探求与发现。
该作因其宏大的场面,深远的立意,承袭日渐成熟的焦点透视法,成为教皇宫内四组壁画,最富盛名的传世之作。
在画中,拉斐尔巧妙地把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学派的著名哲学家都绘入其中。整个画面,以纵深展开的高大建筑拱门为背景,描画了共11群组的57个学者名人。
画中的人物都是谁?
《雅典学院》是一幅古代哲学家们的群像,拉斐尔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构成属于他的古典世界。
画面中央的主角是哲学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他左手夹着自己的著作《蒂迈欧篇》,右手指向天空,暗喻柏拉图式的理想主义哲学:一切存在的东西都来源于理念。
旁边的亚里士多德,左手拿着自己的《伦理学》,右手手掌朝向大地,暗示他所代表的实质主义哲学。他认为只有人的直接经验才是最可靠真实的,每个人都应该在现实社会伸展自己的才能。
画中主要两人的观点明显不同的。这是古希腊唯物论与唯心论之争,拉斐尔用这样的方式展示。
据后世考证,画面中的主要人物包括:
1. 季蒂昂的芝诺:古希腊哲学家。画中身着褐袍,插手站立老者。
2. 伊壁鸠鲁:哲学家,头戴叶冠者,他主张“人的幸福是追求心灵中永远的快乐”。
3. 费德里科二世:曼托瓦侯爵。
4. 阿那克西曼德: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毕达哥拉斯左边的老者。
5. 阿维罗伊:著名的安达卢斯哲学家和博学家。
6. 毕达哥拉斯:数学家,蹲着看书的秃顶老人形象,他正在写字。
7. 亚历山大大帝:希腊马其顿王,建立了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亚历山大帝国,画中为右手叉腰,左手扶剑的青年。
8. 安提西尼: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弟子之一。画中为身着褐袍,头戴圆帽的老者。
9. 希帕提娅:古希腊女性数学家。阿维洛伊身旁白衣长发者。
10. 色诺芬:军事与文史学家。苏格拉底身旁,穿着蓝色长袍的是色诺芬。
11. 巴门尼德:公元前5世纪的古希腊哲学家,最重要的“前苏格拉底”哲学家之一。
12. 苏格拉底:古希腊哲学三贤之一,西方哲学的奠基人。画中穿绿袍转身与人争辩者。
13. 赫拉克里特:古希腊哲学家,爱菲斯学派的创始人。拉斐尔用米开朗基罗的脸来绘制他的形象。
14. 柏拉图:古希腊哲学三贤之一,苏格拉底弟子,提出理念学说。画中持《蒂迈欧篇》,以手指天者,拉斐尔以达芬奇为原型绘制。
15. 亚里士多德: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学生,百科全书式的哲学家。
16. 第欧根尼:斜躺在阶梯上半裸著的老人,是古希腊犬儒学派学者。
17. 普罗提诺:新柏拉图学派最著名的哲学家,更被认为是新柏拉图主义之父。
18. 欧几里德:数学家。躬着身子手执圆规,正在测量一个几何图形。
19. 琐罗亚斯德:又名查拉图斯特拉,琐罗亚斯德教创始人,该教至今仍有信徒。图中手拿地球仪者。
20. 托勒密:天文学家,提出“地心说”。图中为手持地球仪者。
21. 乌尔比诺公爵:右下角拉斐尔身旁白衣少年,是当时教皇的侄子、有名的艺术爱好者。
22. 拉斐尔:画家。象征艺术可以登入智者的殿堂。
他们如何会聚在一起?
为了在画中体现文艺复兴时期的人道主义与自由主义,拉斐尔借《雅典学院》,表达对古希腊文化的推崇与敬仰。
公元前约前387年,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雅典城北创立了雅典学院,许多古希腊哲学名士曾受教于此。
画家借柏拉图兴办雅典学院为题,塑造了古代哲学家、科学家与艺术家共聚一堂,热烈探讨学术问题的场面,通过巧妙的构图,形成一个富有戏剧性的场面。整个画面洋溢着百家争鸣的氛围,精心构建了一个复杂且富有戏剧性的热烈场面。
在画中,拉斐尔凭借出色的造型和细节刻画的能力,完成了50多个栩栩如生的人物。
为了将所有理想化的哲学家齐聚在画中,拉斐尔在作品中,将雅典学院描绘成一幢大型古典建筑。
在前景中,拉斐尔画了带有透视的正方形地板,增加视觉空间。楼梯搭建了一个更高的“舞台”,建筑结构也被它抬高,我们可以看到后面的拱门,罗马式拱券结构的天花板,并饰以古典雕塑和壁画装饰。
地面下方是希腊女像柱和其他浮雕装饰。透过建筑的缝隙我们可以看到外面碧蓝的天空。
台阶上的建筑中有一组对称的雕塑,这组雕塑的形象来自经典的希腊神话:左边拿着竖琴的是阿波罗,他对应着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所描绘的最健康的人的状态,“对于身体用体育,对于心灵用音乐”,以达到完美的人格。
与阿波罗对应的,位于右侧的是女战神、智慧女神雅典娜,她戴着头盔,拿着长矛和盾牌。
在雅典娜下方的浮雕,似乎让人难以理解,一个星座轮盘,一位女人以及一个男人和牛斗争的场面,画面也许暗示着,这些哲学家就像雅典娜,将智慧带给人们。
关于《雅典学院》
《雅典学院》是拉斐尔最富盛名的传世之作,也被认为文艺复兴盛期三大巨作之一;
整个画面描画了共11群组的57个学者名人;
作品位于复杂且具有难度的位置,体现了拉斐尔精妙的构思;
通过巧妙的构图,形成一个富有戏剧性的场面;
画家将当代人的形象融入画作中,创意既满足了委托人的需求,又具有时代精神;
作品反映了拉斐尔的人文主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