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阅读Tips:“印象主义音乐鼻祖”德彪西运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描绘出了海洋之景呢?
作者|柴丹书
“我所尝试的, 是一件不同于寻常的事——一种事实化的效果, 不过却为某些愚昧的人称为“印象主义”, 此一名词经常为人误用……”
——德彪西
阿希尔·克劳德·德彪西出生于1862年巴黎郊外一个小镇的中等家庭。他的父母都不是音乐家,因此对德彪西在钢琴上的才能感到很意外。
德彪西10岁那年被送到巴黎音乐学院学习钢琴、作曲和音乐理论。由于其杰出的演奏オ能,梅克夫人这位富有的艺术保护人一一也是柴科夫斯基的主要赞助人,约定德彪西夏季来她家里为孩子们上课。德彪西随梅克家庭先后去了意大利、俄国和维也纳。

如果说在振兴法国音乐上,圣-桑(拉威尔的老师)、弗雷等较年长的作曲家们走的道路,是继承和发扬泛欧或法国古典音乐传统的话,那么较年轻的德彪西选择的道路则是打破陈规、拓宽眼界、锐意创新。
这里我们为大家详细介绍德彪西的交响音画代表作《大海》。《大海》是德彪西三首交响作品中规模最大的一部,其余两部分别是《夜曲》和《牧神午后前奏曲》。
《大海》作于1903 至1905年。德彪西动笔创作这部作品时还在妻子丽莉身边,转年他就抛弃了丽莉,与情妇艾玛私奔到泽西岛,在那里身边他完成了《大海》的配器。
德彪西自己说:“此曲源于记忆——大海为什么拍打着布尔果尼的斜坡?我拥有数不清的记忆。这些感觉比实景更有用。因为现实的魅力对于思考来说是过于沉重的负担。谁会知道音乐创作的秘密?海的声音,海洋与天空分割出的曲线,绿荫深处的拂面清风,小鸟啼啭的歌声,这些无不在我心中形成富丽多变的印象。这些意象会毫无理由以记忆的一点向外围扩展……于是音乐出现了——自然含有和声的本质。”

由于背叛婚姻的丑闻传出,德彪西遭受了整个巴黎的抵制:虽然在1905年3月交响音画《大海》就已经完成,但首演还是推迟到了当年十月。
《大海》由三个不同内容的乐章组成;但每个乐章之间又有内在联系,共同构成一部完整的作品。整曲表现了大海的景色及其富有动态的特性,并通过乐队的不同音区表现出"大海"的各种绘画色彩,在时间和空间上给人一个完整的海洋印象与幻想。
《大海》三个乐章分别是:
第一乐章:“从黎明到中午的大海”,由一个描述海妖的简单双音开始,经过其中对天空与云彩、阳光在海上千变万化的光影描述来到近结束处,出现平静的众赞歌乐句。
第二乐章:“海浪的嬉戏”,表现海的戏谑的盛怒中,水花涌现出的各种色彩。
第三乐章:“风与海的对话”,暴风雨将至,一切猝然沉寂。只有远处的海妖之歌越来越清晰,最后众赞歌在欢腾的高潮中重现。
关于本曲,曾有这样一段逸闻。
巴黎有一位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大海的人在欣赏了德彪西的《大海》后,仿佛真的看到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大海景象;当他后来到在海滨旅游时,见到了真正的大海,反而觉得有些"不够劲"。待旅游归来,再次欣赏德彪西的交响音画《大海》时,才找回当初对“大海”的感觉。他不禁惊叹道:"哦!原来这才是大海!"
德彪西是位放荡不羁的音乐家,他喜欢巴黎,喜欢那里的酒馆、咖啡厅和波希米亚人的环境。
德彪西是身处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欧洲音乐界颇具影响的革新家,近代印象主义音乐的鼻祖——当然他一生都不承认“印象派音乐鼻祖”这个头衔。
印象派,或称印象主义,是一种音乐风格,处于浪漫主义的富丽堂皇的音响与现代主义的不协和音的爆炸之间。这场在法国兴起的反对德国浪漫主义音乐的运动被称为印象主义( Impressionism)革命。
当然,我们更熟悉这一术语是把它作为19世纪晚期活动在巴黎及其周围的一个绘画流派的名称,这个流派包括莫奈( Claude Monet,1840-1903)),雷诺阿(AugusteRenoir,1841-1919),德加( Edgar Degas,1834-1917)、皮萨罗( Camille Pissarro,1830-1903)和美国画家玛丽·卡萨特( Mary Cassatt,1844-1926)。
在音乐家方面,他们从当时的印象主义艺术中获得灵感,也从斑斓的色彩开始创作。德彪西的作品最一贯地展示了音乐中的印象主义风格,他特别乐于与印象主义画家为伍。
1916年他对他的一位朋友说道:“你把我称为莫奈的学生,这是我无上的荣耀。”德彪西为他的作品集冠以许多这样的美术标题,如素描、意象和版画等。历史上很少有这样的时刻,画家和音乐家的美学目标被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批评家们抱怨德彪西的作品缺乏传统的形式、旋律和向前的运动。换句话说,它们具有即将到来的现代主义的特点。
疾病和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使得德彪西的音乐革新停止下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写出过对遭受苦难的人民寄予同情的作品,创作风格也有所改变。1918年春,当德军的炮火从北边轰击巴黎时,德彪西因癌症去世。
匈牙利作曲家巴托克认为,“德彪西在《大海》中,构思出一套新的发展方式,其呈示部和发展部共同存在于隽永之中。这使得作品没有预设任何形式,只凭借它本身的力量便可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