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勃朗的油画《达娜厄》,被认为是其最有名、最杰出的神话历史画,也是伦勃朗艺术作品中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伦勃朗这个最美丽的“姬妾”,是他以其独特的手法,将人性与诗意实现完美结合的一个绝好典范。
伦勃朗《达娜厄》(局部)
1985年6月15日,在熙熙攘攘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人群中,立陶宛青年Bronius Maigys,来到伦勃朗的名作《达娜厄》(Danaë)前,一刹那间,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两次捅向画中裸女的腹部。他还不满足于这样的破损,又将准备好的硫酸泼向名画。
画布上瞬间冒烟,强酸在遇到颜料后发生反应,火速赶来的博物馆工作人员,虽然立即采取了泼水等抢救措施,但是为时已晚,画面严重受损,画作中央部分已被腐蚀地面目全非。画中丹娜伊的脸部、头发,右臂和双腿损坏得最严重。这是博物馆镇馆之宝遭受到的毁灭性打击。
伦勃朗《达娜厄》原作及被毁后状态
Maigys被认定为因精神错乱而犯案,其犯罪动机,来自于他对达娜厄美的憧憬,及随之产生的厌恶心理,最终发狂酿成惨案。
画作的修复工作,在被毁的同一天开始。通过修复工作者长达12年的艰苦努力,1997年,《达娜厄》最终又回到了艾尔米什塔博物馆的展厅中。
然而,作品终究受到难以修补的损坏,曾经耀眼夺目的色彩和伦勃朗独一无二的笔触不见了,画布仍残留着肉眼就能看清的伤痕。
修复中的《达娜厄》
伦勃朗的油画《达娜厄》创作于1636年,被认为是其最有名、最杰出的神话历史画,也是伦勃朗艺术作品中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达娜厄
达娜厄(Danae)是希腊神话中阿耳戈斯国王的女儿。因为有预言说这位国王会被自己女儿所生的孩子杀死,所以国王将女儿关进了高塔中,以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向她求婚。但是,美貌的达娜厄还是被宙斯看中。宙斯化作金雨与公主相会,最后生下了英雄珀尔修斯。
《达娜厄》这幅油画描绘的正是宙斯化作金雨,与达娜厄相会的故事。在此前,威尼斯画派著名画家提香,曾就这一主题,创作了多幅作品。
达娜厄
与提香的作品相比,伦勃朗笔下的达娜厄,却是一位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世间女性。
在伦勃朗作品中,达娜厄斜躺在床上,宙斯化作金光,从通风口中进入卧房,达娜厄面对眼前奇异的光芒,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
达娜厄上方,是被绑住双手,正在哭泣的丘比特,画家借此象征被囚禁的少女渴望爱情的痛苦心情。
双手被绑的丘比特
在画面的左边,金色的光线正从窗户中射入。面对这一奇景,公主忘记了痛苦,显得惊喜而又羞涩。她面带微笑,迎着光线伸出了手臂,眼神中充满了对爱情的期待,耀眼的光芒,将达娜厄赤裸的身体染成了金色。
在作品中,伦勃朗再一次展现其独一无二的光影效果。他将光线聚集在达娜厄身上,周围一切则处于暗部。金雨反射于帷幕、器具上的金光,达娜厄及仆人惊讶的神色,烘托宙斯降临的主题,极富戏剧性。
面带惊讶,伸出手臂的达娜厄
1960年,在伦勃朗最为失意悲伤之时,女佣海尔洁走进了他的生活。作为单身父亲的伦勃朗,雇佣了海尔洁做女佣,她是一个来自农民家庭的寡妇,非常善于操持家务,但脾气异常暴躁、倔强。她攀附伦勃朗,更多的是看中了他的名望和财富。
即便如此,伦勃朗就像填补空虚一样,沉溺在与她的暧昧关系中。他们的关系,甚至遭到上流社会的非议,甚至导致伦勃朗的订单锐减。
尽管如此,伦勃朗还是画着那些卖不出去,但他却喜欢的画,《达娜厄》就是伦勃朗以海尔洁为模特而创作的。
这幅油画虽然描述的是神话故事,却具有极为强烈的真实感。达娜厄的裸体形象,被伦勃朗描绘得柔美、丰腴且饱满。她柔软腰肢的凹陷部分,下腹部的阴影,表现出非比寻常的真实肉感。
富有肉感与光影的人体
达娜厄身上的装饰品,只有束发带和手镯,身边附带华盖、豪华的床上用品、动物皮毛制成的毯子、天鹅绒桌布等,表明其公主的尊贵身份。
刻画精致的细节
在技法上,《达娜厄》这幅油画,体现了这一时期伦勃朗艺术风格的重要转变。
从1636年起,热烈的褐色调,越发含蓄和细腻的表现方式,作品深邃的内涵,逐渐成为伦勃朗绘画艺术的主要特点。
该画使用了典型的伦勃朗式明暗对比技法,背景是相对柔和的褐色,聚焦在达娜厄身上的光,使用的是暖色,使得整个画面呈现出无限的希望和蓬勃的生气。
伦勃朗《达娜厄》(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