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集》(美国文学史划时代巨著)
从被冷落、倍受指责和争议到渐渐得到承认,到最终被公认为美国文学史上一部划时代的巨著,其间足足经历了一百多年。

《草叶集》(Leaves of Grass)是美国诗人沃尔特·惠特曼(1819-1892)于1855年出版的诗集,也是他一生中留下的唯一一部诗集。惠特曼之所以把他的诗集取名为“草叶”,是因为草叶代表着生活在底层的、最普通的美国民众。

《草叶集》手稿

《草叶集》曾因为诗歌内容涉及到过多的“性”而被波士顿检察官列为“污秽”读物,从而被禁止发行。从被冷落、倍受指责和争议到渐渐得到承认,到最终被公认为美国文学史上一部划时代的巨著,其间足足经历了一百多年。

惠特曼被看作美国浪漫主义诗歌的代表。在《草叶集》的最早版本中,惠特曼曾表达了自己的创作倾向——将自己的思想与大自然相融合,与客观现实相贯通。惠特曼的创作被认为受到爱默生超验主义的影响。爱默生曾评价《草叶集》为美国最具才能和智慧的作品。在《一只沉默而坚韧的蜘蛛》这首小诗中,诗人不是进行显微镜式的凝视,用这只在空中吐蛛丝的蜘蛛,比喻灵魂在无垠中寻找落脚之处。

惠特曼拥抱现代性,在他看来,“现代”这个词是英雄性的(the heroic modern),是应当歌颂的,而“现代”的前沿与代表就是美国。他笃信自由、平等、民主与个人,相信这些将最终胜利。在《敲呀!敲呀!战鼓!》中,诗人坚决呼号粉碎蓄奴制、争取民主:“不要谈判——不要因别人劝告而终止,不理那怯懦者,不理那哭泣着或祈求的人;啊,军号就这样高声地吹。” 诗人在《为你啊,民主哟》中写道:“来啊,我要创造出太阳照耀的民族……为你啊,民主哟,我颤声地唱这些歌。”

沃尔特·惠特曼,37岁,《草叶集》的卷首插图。

《草叶集》中的诗人骄傲、勇敢,充满能量和希望,不迷惘,不虚无,没有社交恐惧症。“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我与你没有差别,也就没有隔阂。” “我的同志”(my comrade)。惠特曼笔下的劳动不异化、不辛苦,劳动者都强壮。

他歌唱人类的集体身份,歌唱一个超越了个人“小我”的自我。人人平等的观念使惠特曼尊重女性,尊重黑奴,走在了自己时代的前面。诗集的第一篇诗歌《我自己之歌》中,惠特曼在开篇便大胆进行自我表述,随之“自我”转换成了19世纪美国当代文学的表征,后半部分又通过老水手的描述再现美国内战场景。结构松散,但整首诗歌在内容上却密切联系。这个“我”是在歌唱每个人的 “自我 ”,召唤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歌唱。

《草叶集》突破了英语诗歌传统的束缚,不甚注重炼字、炼句,不追求押韵、节奏的和谐,以断句作为韵律的基础。惠特曼在诗歌形式建构中使用了多种形式,排比句、长句、平行句或选句随处可见。段落的行数不固定,从几行到数十行不等,多一行少一行对全局没有大影响。惠特曼将其命名为“自由诗体”,形容其诗句气势如滚滚不穷的海浪(catalogues)。

《草叶集》在美国诗歌史乃至整个文学史上都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从内容到形式都颠覆了在它之前美国诗人们遵循的欧洲诗歌的创作模式。书的内容如此浩繁,史学家看到了19世纪的美国历史,思想家看到了民主自由平等观念的美国式表达,哲学家看到了万物皆有灵和灵魂不朽的信念,旅行者看到了美国野性旷莽的自然风光和壮丽沸腾的城市景象,青年人读出了对肉体和性的赞美,老年人看到了对死亡的坦然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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