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史诗》(人类文明史当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世界诞生,荷马高歌。他是迎来这曙光的鸟。

《荷马史诗》就像一只望远镜,让你能望穿千年的迷雾,一窥西方古典文明的基石

这部相传由盲人吟游诗人荷马所著的英雄史诗,由《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上下两部组成,记录了古希腊神话中声势最为浩大的特洛伊战争,在这场战争中神明与勇士共舞,谱就了一曲源远流长的英雄赞歌。时至今日,这部充满传奇色彩的史诗当中,穿插记录的民俗风情已成为考据公元前 8-9 世纪的迈锡尼文明最为重要的民族志,同时它所呈现的人类与神明之间、英雄与英雄之间的爱欲、憎恨、复仇和悲喜,也成为当代学者溯源西方古典人文理念最重要的依据。

莎士比亚曾如此赞誉:“世界诞生,荷马高歌。他是迎来这曙光的鸟。”荷马在西方文明,乃至整个人类文明史当中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虽然“荷马”这一形象究竟是谁,是否真实存在过在学界依然有争议,但目前大部分学者都认同,他是一位盲人,一位天才诗人,在文明的火种尚未遍及人类世界时,荷马用生动的语句将《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故事传唱给了后世,并在此后由其他诗人和学者共同编撰而成的著作。

荷马的理想化描述可追溯到希腊化时期。现藏于大英博物馆。

相传荷马是一位云游四方的唱诗人,在文字和书本都未诞生的年代,荷马穿行于古希腊各个城邦之间,将他从民间听来的故事糅合在一起,创作出了《伊利亚特》和《奥德赛》这两首诗歌,这些故事又随着他云游的步伐四处飘摇,成为了当时脍炙人口的传说故事。到了公元前 750 年至 720 年间,希腊人引入了腓尼基字母,之后又据此创造出了希腊字母,人们才将这些故事记录下来,成就了《荷马史诗》这一著作。

古希腊时根据荷马史诗所绘的图。图中为海伦和普里阿摩斯。

事实上,在成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荷马史诗》并没有得到如今这般的重视。在古希腊时代短暂的传唱之后,很快就迎来漫长的中世纪。在教皇和王室携手统治的年代,西方文明的偏重转移到了以“神启为正道”的宗教思想框架当中。基督教会的统治下,人们接受的知识全部都需要经过教皇和教会的筛选,在这样一个时代里,人性带有的原罪需要被净化,人的价值成了神的附庸。

直到进入 14 世纪「文艺复兴」时期,以意大利为中心的复兴运动才开始重提人的价值的意义,当时的艺术家和知识分子们首先回望的就是古希腊时代各位先哲的著作,《荷马史诗》的价值也在此时被重新发掘。

经过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的洗礼之后,西方学者们发现长久以来提倡的“天赋人权”和“人的伟大”,原来早在《荷马史诗》中就已有叙述。《荷马史诗》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它描述的不仅仅是怪力乱神的传说。在这部著作中它将神与人放在了同一个舞台,在这个舞台上,神并非淡出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相反的是,神与人一样拥有七情六欲,有疑惑、有愤慨、有嫉妒、有阴暗,《荷马史诗》中广为人知的“金苹果之争”,最初竟是三位女神——天母赫拉、智慧与战争之神雅典娜和美神阿弗洛狄忒——为争辩谁是最美的女神而起的争端。

某种程度上,《荷马史诗》讲述的是神明的故事,英雄的故事,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人的故事。在荷马的吟唱中,神衹不再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偶像,人类也不再是苦苦祈祷的奴仆,他们都被赋予了一种以内心为指引的行动和能力,在追求主宰自我命运的同时,无一幸免地被卷入到了名为“人性”的漩涡中。也正是因此,人性的力量才得以在史诗中彰显:在有限中追求无限,在残缺中追求完整,在痛苦中追求欢乐,《荷马史诗》假借英雄神明之作为,阐述了人的价值和生命的意义。

《荷马史诗》的影响一路延续到了如今的流行文化当中,当 Coldplay 乐队唱出:“Achilles and his gold, Hercules and his gifts. ”时,史诗的生命力穿过历史的风沙,在 21 世纪重新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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