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追寻着“固定乐思”的标题交响曲 | 《幻想交响曲》
不仅是在交响曲领域取得重大突破的作品,也体现了柏辽兹炙热的情感和想象力。

《幻想交响曲》(Symphonie fantastique)是法国作曲家柏辽兹于1830年间所作的交响曲作品。

为人熟知的标题《幻想交响曲》事实上是作品的副标题,柏辽兹为作品所起的正式名称为《一位艺术家一生的插曲》。作曲家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他倾注以狂热爱情的爱尔兰籍的莎士比亚戏剧女演员哈莉叶特·康斯坦斯·史密逊。

这部交响曲描绘了一个具奔放想像力的艺术家,由于对渺茫的爱情感到深深的绝望,最后吞食鸦片自杀的故事。虽然在当时交响曲普遍以四个乐章组成,本曲却含有五个乐章,且它们都具有独立标题。这部作品在早期浪漫主义音乐当中被推崇为最重要且最具代表性的交响曲之一。凭借详细的情节,本曲经常被称为标题音乐中最优秀的范例之一,时至今日仍广受全球各地的音乐演奏会听众欢迎。

柏辽兹

乐曲第一乐章冠以《梦幻,热情》(Reveries,Passions)的标题。乐章开端缓慢的引子恰当地表达艺术家早时的心境,表现年轻艺术家尚未遇见心上人之前,内心的不安与憧憬。加弱音器的小提琴低声吟出清新的、青春的激情,而和声与配器的运用是非常匠心独具且技巧高超的。

这一乐章的曲式与古典奏鸣曲式很少有相同之处,柏辽兹更关心的似乎是音乐主题按照自身的要求而展开,而不是迫使乐曲受到曲式的束缚。

第二乐章《舞会》(A Ball)表现在一个热闹非凡的宴会中,发现了恋人。这一乐章在戏剧性表现和音乐两方面都是水晶般地清澈,乐曲采用圆舞曲形式,在交响曲中引入圆舞曲在当时可谓破例。

柏辽兹——《幻想交响曲》第二乐章“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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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乐章《田野景色》(Scène aux champs)是一个缓慢的乐章。这里体现出对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的模仿。在乐章开始的缓慢引子之后,乐曲呈现出富于想像的音乐主题与展开。它是一段设计美妙的柔板,诗一般的形象和音乐的表情在每一点上都恰相匹配:牧羊人的笛声在旷野上互相应答、乡村夏日黄昏的宁静、艺术家多情的愁思、风儿轻拂着树枝、爱人出现引向绝望的边沿的激动、落日和远方雷声的回响、“孤独……寂静”。标题与形式从未有过不调和,旋律按照它自然的速度发展,所有这些都具有一种令人满足的匀称之美。

柏辽兹——《幻想交响曲》第三乐章“田野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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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乐章《赴刑进行曲》(La marche au supplice)是柏辽兹的进行曲当中最早、也是描写最生动的一首。法国号、低音提琴、两对定音鼓以及严酷无情的节奏构成了一幅恐怖的图画,大提琴和低音声部奏出一个完全无力的下行音阶主题,凸显了恶梦情景。人们在长号粗暴的持续音和怒吼的弦乐中听见人群的杀戮欲,一个持续不断的附点节奏使音乐达到了恐怖和精神狂乱的极点。最后一系列表现血腥的大调和弦缓解了单簧管演奏的固定乐思所表现的紧张。

第五乐章是《女巫沙柏特的夜梦》(Songe d'une nuit de sabba)。这里表现艺术家看见自己在坟墓旁看到幽灵、怪物以及令人毛骨悚然、恶魔般嘲弄人的动物所组成的集会。不合逻辑和稀奇古怪成了音乐创作的源泉,混乱的场景和嘈杂纷乱的一大堆丑怪粗陋之人好像形成了邪恶阴暗的宗教仪式的开幕式。

柏辽兹通过《幻想交响曲》在管弦乐曲的任一方面无不走出一条新路:五乐章的结构设计,每一乐章都采取非常规形式的设计,运用半自传式标题,把精神意象神奇地转化为声音。他的交响曲是充满不可遏制的青春活力的音乐,是构思狂放的音乐,也是与生俱来的直觉的音乐。《幻想交响曲》之所以重要,不仅因为它在交响曲尚无人探讨过的领域取得了重大突破,也不仅因为它揭示了一种全新的器乐语言,它真正的价值在于传递了柏辽兹心中炽热的感情,让人每次听到它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那多元的想像力和创造力。

杜达梅尔指挥法国广播交响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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