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因:丁韪良到中国传教;后果:丁韪良担任同文馆国际法总教习。
文/全历史 李曳白
前因
丁韪良到中国传教:丁韪良到中国传教,为了更好地传播基督教,通过翻译国际法传播西方意志。
公元1864年,美国传教士丁韪良致信美国公使蒲安臣,想将《万国公法》推荐给中国。
丁韪良推荐的这部《万国公法》,是他翻译后的汉语版本,他推荐该法律的原因,是为了迎合了清政府与西方各国外交事务上的国际法需求,更是为了传教。离开美国来中国前,丁韪良就在为美国《纽约时报》写的报告中说,应该通过传教士,让西方文明影响中国。
第二次鸦片战争后,美国调整对华方针,推行合作政策,丁韪良向清廷推荐《万国公法》,恰巧迎合了当时美国的政治需要,美国公使蒲安臣大为赞赏。

丁韪良画像
接到丁韪良建议后,蒲安臣让丁韪良来到北京,并带他去拜访负责清廷政务的恭亲王奕䜣和总理衙门大臣,但奕䜣听说二人要给中国推荐法律,心里边起疑。
奕䜣等人的态度很谨慎,他们说中国有自己的法律,而外国的情况和中国不同,怎能拿过来借用?他们还担心西方法制观念会对中国传统的社会秩序产生威胁。
丁韪良和蒲安臣并没有因此放弃,他们很快抓住了奕䜣等总理衙门大臣的要害。
二人说如今清廷和各国交往频繁,遇到纠纷可以援引国际律法,不至于被人忽悠。
听到二人如此说,奕䜣觉得很有道理。奕䜣负责的总理衙门,主要处理和各国间的外交事务,由于西方各国经常留心汉语和中国法律,每次发生外交争执,各国都会援引中国法律中的案例驳斥清政府,而清廷官员因不识洋文,总是争论不过。
在丁韪良的再三恳请下,奕䜣不好再断然拒绝,他留下丁韪良翻译好的律法稿件。
奕䜣将丁韪良向清廷推荐《万国律例》的事情上奏朝廷,慈禧接到奏折就问,丁韪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奕䜣说估计丁韪良是想通过翻译法律,在中国面前吹嘘外国政令的优势,要不就是他想通过这事在中国出名。

奕䜣画像
考虑刊印西方法律可能带来威胁,清廷没同意丁韪良的建议。但事情很快起变化。
不久之后,普鲁士和丹麦之间爆发战争,普鲁士公使李福斯来到中国,在到达大沽口时,发现大沽口停留有丹麦船只,立即指挥军舰将三艘丹麦船只扣押。主持总理衙门工作的恭亲王奕䜣闻讯,说李福斯首次到中国就气焰如此嚣张,如果事情不处理好,只怕各国都相继效仿。
李福斯还对总理衙门说,普鲁士和丹麦是战争状态,完全有理由扣押敌国船只。清政府的官员从来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情,没办法反驳李福斯的要求,这时候,奕䜣想起了《万国公法》。
于是,奕䜣命人翻阅丁韪良留下的《万国公法》,想要找到些有帮助的法律条文。没想到里面真有一条国际法规定,说自立自主的国家,有权管理自己领土附近沿海领域的权力,而中国也是个独立的国家,普鲁士在中国领海惹是生非,扣留丹麦船只,违反了国际法的规定。
奕䜣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和普鲁士公使李福斯交涉,说你们现在的行为违反了国际法,怎么还敢振振有词的在这里狡辩?没想到李福斯听到后大为尴尬,承认了过失。
经过这番交涉,奕䜣等人意识到,原来《万国律例》里有处理国际纠纷的好办法,尤其能够制约气焰嚣张的各国公使,奏请朝廷同意之后,最终决定将其刊刻印刷。

《万国公法》书影
由于《万国公法》刊行问世,丁韪良在清廷高层官员眼中的形象也大为改变,他被聘请到总理衙门下属的外文学习学校同文馆,去担任英文和国家法方面的教师。
丁韪良觉得这是个更好的传播基督教的机会,欣然答应。在去同文馆教授国际法前,他觉得自己的法律修养不够,还特意回到美国,去耶鲁大学进修了法律课程。
此后,丁韪良在中国陆续翻译了很多国际法著作,成为19世纪国际法传入中国的关键人物。以《万国公法》为开端,西方的国际法知识开始系统的传入中国了。
后果
丁韪良担任同文馆国际法总教习:丁韪良翻译《万国公法》在中国赢得声望,被清廷聘请为同文馆国际法总教习。
结论:丁韪良翻译《万国公法》,西方国际法知识和法律思想系统传入中国,为晚晴政府外交人员提供了系统的国际法知识,是近代西学东渐的重要内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