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列国(三):像“丧家之犬”的老人,只得逃奔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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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时间地图

公元前492年,有一位穿着寻常布衣的老人,站在郑国都城新郑的城门口。他望着城门外,似乎在等待什么。从相貌看来,这似乎是一位有智慧的老人,只是这落魄的模样,让郑国路过的农夫都笑着说是“丧家之犬”。而这位落魄老人,就是方才从宋国一路向西逃亡的万世师表——孔子。

《史记·孔子世家》:“东门有人,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然自要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丧家之狗。”

在后世的记载中,关于孔子的样貌有一些神格化的形容,比如类似尧帝的凸额,或是夏朝贤臣皋陶(gāo yáo)的脖子等等。这一切,其实都是后世给孔子附加的赞美,让孔子与先贤比肩。

由于孔子在宋国时,遭到了司马桓魋的追杀,情急之下,孔子赶紧换了便服,与弟子一同逃窜。孔子在一连串的逃往中累得人仰马翻,也有一部分弟子与孔子走散了,于是大伙只得在新郑城门等待走散的弟子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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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武公的族谱

新郑,是郑国郑武公在位时才建立的都城。武公先是护送周平王前往雒邑后,再灭虢国、郐国而迁都的首都。至孔子的时代,已经是一座历时近300年的老城。那么,看起来像丧家犬的孔子当时究竟是依靠在什么样的城墙边上呢?

郑国北城墙遗址

2016年,郑国的北城门遗址考古发掘工作展开,在经过考古工作者的努力后,郑国古城址的样貌终于重现于世人眼前。根据现今考古发掘的情况,可以得知,孔子当时依靠的郑国城门前,可能有一道很大的护城河。虽然孔子是在东门等待弟子汇合,但根据北城门的大小,也大约得知东门的体量。

郑国故城除了已经发掘的北城门遗址,还有一处郑国三号车马坑也一同进行发掘,从车马坑中可以得知原为春秋小霸的郑国,一直到春秋晚期也还是相当强盛。

郑国三号车马坑

失魂落魄的孔子,在墙边等待许久。终于,那些失散的弟子们找到了孔子。当然,他们边走边问,得知了新郑城门有个相貌不凡的“丧家之犬”,这才找到了孔子。子贡等人也很老实的告诉孔子农民们嘲弄的笑话,孔子也欣然接受了这样的揶揄。

《史记·孔子世家》:“子贡以实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

其实,孔子周游列国的行动,绝大部分都是孔子的门生去运作的。孔子只是这群人的主导,有很多关键性的工作都分配到几个孔子著名的门生之中。子路本是街头霸王,所以体力劳动等工作他自是驾轻就熟。而子贡善于商事,孔子周游列国时有许多经济上的帮助都来自子贡。其余还有颜回、子牛等门生,都是周游列国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终于在郑国门口汇合的一行人,却没有得到郑国国君的接见。孔子心里明白,尽管郑国仍旧强盛,但在世道纷乱的春秋末年,他们并不需要孔子这样主张以仁义治国的儒士。因此,孔子只得转道向南前往陈国。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遂至陈,主于司城贞子家。岁馀,吴王夫差伐陈,取三邑而去。”

《说苑·至公》:“是孔子尝厄,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

终于,在经过一连串的意外后,孔子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到达了陈国。孔子在陈国,居住在司城陈侯周家中,并作为一位谋臣。孔子虽然在陈国安定下来了,但这段时间并不太平。陈国,是一个夹杂在大国之间的小国。南面的楚国、东面的吴国,都时常侵扰陈国。此时的吴国,正值夫差当政,国力盛极一时。孔子来到陈国一年多,就遇到了吴国侵略陈国的事件。当然,陈国根本无力招架,只得失去三座城邑换取和平。

后来,陈国的情况每况愈下。孔子在陈国的日子里,正好碰上了晋楚争霸。夹在两国之间的陈国,一下被晋国打,一下挨楚国批,东面的吴国还时不时来参与一下。长久下来,孔子也受不了了,于是,他便起了离开陈国的心。

但是,孔子离开陈国,又能去哪里呢?曹国、郑国根本不接待他,宋国司马还急切得要他的老命。思来想去,只有卫国了。实际上,卫国对孔子相当宽容。卫灵公在位时,孔子多次离开卫国,但受阻后却又无处可去,只得回到卫国。所以孔子一直处于这种嘴上批评卫国,却又离不开卫国的矛盾状态。

不过,孔子离开陈国后,又在前往卫国的路上碰上了新一轮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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