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全历史 拓跋云

前因

意大利经济奇迹，带来经济繁荣的同时，同样带来贫富差距等其他社会隐患。

1978年3月16日9时整，意大利基民党主席莫罗的轿车驶入罗马斯特里街。极左翼恐怖组织“红色旅”即将执行代号为“宝石行动”的绑架莫罗行动。

“红色旅”为这次行动已谋划了近半年的时间：提前勘探地形，一次次路线选择排演。在行动前一天夜里，他们还把沿街的、一家花店老板的车胎全部扎破，以避免第二天妨碍他们行动。红色旅还提前偷了一辆警车用来逃跑，还偷了一辆外国大使馆的车用来阻塞莫罗的轿车。

“宝石行动”的一位负责人名叫安娜，是位女性，美丽性感。16日早晨，她身穿意大利航空空姐的服装街边站着，其他组织成员同样化妆为航空公司人员，提着行李箱装作等待班车的样子。街对面还有两个身穿电信公司服装的组织人员，似乎在整修电话线，实则在破坏，来阻止事情发生后居民的报警。

他们所在的路口，是莫罗前往国会大厦必将经过的路口，他即将参加一个重要的投票。当莫罗的轿车9时准时出现时，安娜轻咳一声，并脱下帽子。这是行动开始的信号。

偷来的大使馆的车从另一条街道驶入莫罗车队所在的街道，挡在莫罗乘坐的车前缓行。莫罗的同行者，他的头号保镖里奇，坐在副驾位置。看到此状开始警觉，但注意到是外交牌照后稍作轻松，命令司机超车。就在此时大使馆的车忽然踩下急刹，莫罗的车被迫追尾，其后的车也撞作一团。

之后，红色旅成员迅速涌入街道，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里奇固然受过严格的训练，然只怪红色旅准备充分，里奇还没来得及掏枪，就被红色旅的冲锋枪击毙。一阵枪声后，只剩下莫罗一个人生还。安娜来到莫罗的车前，打开后门，命莫罗出来。

此时莫罗在惊恐之后，表现出了莫名的镇静。据当时街道楼上的妇人描述，莫罗下车后故意抬高下颚，一副赴刑场的“大义凛然”。妇人称赞：“他是意大利最勇敢的男子汉。”

莫罗究竟是谁？红色旅为何要绑架莫罗？

莫罗是当时是意大利政坛的重要人物，曾1963年至1968年及1974年至1976年两次出任意大利总理，是意大利在二战后任职最长的总理之一，共任职六年多。

红色旅绑架莫罗的直接原因是要换回已被政府抓住的红色旅的创始人库乔及其他成员。

库乔是20世纪50到60年代意大利经济奇迹时期的大学生。由于政府采取大学开放政策，广收学生，但对毕业生的就业关照不够，加上意大利此后经济萧条，这些大学生面临毕业即失业的状况。

专业是社会学的库乔对于社会左翼理论非常感兴趣，也和同学一起参加60年代的罢课风潮。然而一次罢课过程中，他最亲密的两个朋友被警方投来的催泪弹炸死，仇恨就此埋下。

库乔开始萌生城市游击的想法，并最后建立了组织严密的红色旅。他们行动敏捷，就如被训练过的特种部队一般，令政府很头疼。但在一次行动中，政府成功逮捕了库乔，并打算以公开审判的方式，打击红色旅的气焰。

然而，在审判库乔的前几天，大法官巴巴诺接到了红色旅的电话，被要求延后审判。当收到巴巴诺拒绝的回复后，红色旅称：“瞧好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于是，这就有了文章开头的“宝石行动”。

绑架之后，政府与红色旅之间开始了持续55天的谈判。红色旅要求用莫罗来换库乔等红色旅成员。莫罗在此期间，在红色旅的要求下向外写了80多封求助信。意大利政府和教宗最终给出的态度是拒绝与红色旅进行交易，并要求无条件释放。

对于政府的态度，有着很多人的解读。一种说法称：时任政府认为，莫罗的这些求助信必然是在红色旅的胁迫下，或者是在服用了某些药物之后写的，不代表莫罗的真实态度。莫罗所在的基民党的决议是，不与恐怖分子谈判。这样，即使莫罗遇害，也等于意大利精神上的胜利。

另一种说法称，接任莫罗成为政府总理的基民党人朱利奥·安德烈奥蒂是党内右倾人士，和党内左倾的莫罗也存在政见差异。在莫罗的努力下，基民党和意大利共产党等左翼政党达成协议，要组成联合政府。事先他已得到许多头面人物的保证：协议一定会获准通过。莫罗被绑架时，就在去往国会投票的路上。

可是这项协议并非朱利奥所想。于是有人猜测，朱利奥“见死不救”也有“借刀杀人”的意思。

最终见政府态度强硬，红色旅在5月9日将莫罗杀害。据说是安娜亲自主持“死刑”，十枪都打入胸膛却不至于莫罗立刻死亡，死亡时间持续了十分多钟。最后，莫罗的尸体在汽车后备箱里发现，那辆车象征性地停在基民党和共产党总部之间。

后果

红色旅的恐怖行为逐渐失去民心。1984年后分裂为两派，并在政府的打击之下逐渐消失。

结论：莫罗被杀的消息令很多意大利人十分愤怒，此前同情红色旅的人士，也逐渐认清他们是打着左翼革命旗号的恐怖分子而已。红色旅此后没落，如今可能还有些残余，但已无法和“宝石行动”时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