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殉教
在城门口遇见了耶稣,看见耶稣正背着十字架进罗马城,彼得就问:”神,你要去哪里?“耶稣对他说:”我去罗马再上一次十字架。“彼得问:”神,你要再上一次十字架吗?“耶稣说:”是的,彼得,我要再牺牲一次。“

耶稣被云彩接走之后,剩余的十一个使徒在一起经营剩下的事业。因犹大出卖了耶稣之后自缢而亡,所以剩余的门徒们决定补选使徒,于是他们讨论选举出来两个人,犹士都的约瑟和马提亚。众人就向耶稣祷告:“求你从这两个人中,指明你所拣选的人是谁,叫他得这使徒的位分。这位分犹大已经丢弃,他往自己的地方去了。”于是众人为他们摇签,摇出马提亚来,他就和其余十一个使徒同列。

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马提亚

五旬节到了,门徒们都聚集在一起。忽然从天上有响声下来,好像一阵大风吹过,充满了他们所在的屋子;又有舌头如火焰显现出来,分开落在每个人的头上。他们就觉得自己被圣灵充满,开始说起别国的语言来。周围的犹太人听着很奇怪,就过来查看,感到非常惊讶,彼此说:“这是什么意思呢?”还有人讥诮地说:“他们无非是新酒灌满了。”

Colin McLaughlin,圣彼得

图中彼得拿着一把巨大的钥匙,这一形象是和《马太福音》中记载的耶稣将天国的钥匙给彼得的故事有关。当时耶稣来到了凯撒利亚腓立比的境内,有很多门徒并不认识耶稣,耶稣问门徒说自己是什么身份。有的人猜测说耶稣是施洗约翰,有人说是以色列之前的先知以利亚、耶利米或者是其他先知。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彼得说:”你是基督,你是神的儿子。“耶稣很满意彼得的回答,不仅祝福了他,还说:”你是彼得,我要把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因此拿着一把巨大的钥匙成为了彼得的标志性意象。

马可·佐波(Marco Zoppo),圣彼得

彼得听到大家的询问,就站来了讲道,向犹太人讲述耶稣应该为世界的救世主,并且用犹太人的王大卫的话语为自己作证,众人听见,内心觉得有些惶惶不安,就对彼得和其他使徒说:“ 兄弟们,我们当怎样行?”彼得说:“你们各人要奉耶稣基督的名受洗。”彼得又用很多话劝解他们,说:“你们当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时代。”于是,有一些人就被彼得的言语打动了受了洗,那一天,门徒们约添了三千人。这些门徒们聚集在一起,凡物公用,并且卖了田产、家业。照各人所需要的分给各人。他们一起在殿里祈祷,在家中擘饼,存着诚实欢喜的心情做饭。

马萨乔(Masaccio),为新信徒施洗

有一天,彼得和约翰到圣殿,遇到一个天生瘸腿的人,这个人每天都会被人抬进殿里,放在殿的一个门口,那个门口叫美门,要求进殿的人周济他。他看见彼得和约翰将要进殿,就求他们周济,彼得、约翰定睛看着他。彼得说:“你看,金银我都没有,只把我所有的给你。我奉拿撒勒人耶稣基督的名,叫你起来行走。”于是拉着他的右手扶他起来,他的脚和踝骨立刻就健壮了,就跳起来,又试着行走。这个人同彼得和约翰一起进了殿,走着,跳着,大声地赞美神。百姓们看到他这样,就都感到很惊讶。

这里提到的“美门”,是在公元七十年由罗马人设计的一种属于耶路撒冷圣殿时期的殿门。

圣殿山上的希律“第二圣殿”,图中标注了“美门”即Beautiful Gate可能的所在位置

Solomon's Porch指的就是下文所说的”所罗门的殿“的大致位置

那个被治愈的瘸腿之人正好走到了一个被称为所罗门的殿下面,拉着彼得和约翰,百姓们都围过来看,觉得很希奇。彼得看见,就对百姓们讲道,告诉他们耶稣就是神子。听讲道的百姓数量众多,大概有五千人。彼得正在对着百姓说话的时候,祭司和撒都该人都过来了,听见彼得教训百姓,宣传死人复活就很烦恼,于是下手抓住他们,因为天色已经晚了,于是就先关押到第二天。

尼古拉斯·普辛(Nicolas Poussin),圣彼得和约翰治疗瘸腿的人

官府、长老和文士在耶路撒冷聚集,大祭司亚那、该亚法、约翰、亚历山大等人还有大祭司的亲族们就都来了。叫彼得和约翰两个使徒站在中间,就问他们说:“你们是用什么能力做这件事的呢?”

彼得就回答说:“你们众人和以色列百姓都当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人得痊愈,是因为你们所钉十字架、神叫他从死里复活的拿撒勒人耶稣的名。”他们稀奇彼得、约翰的胆量,又看出他们原是没有什么学问的人,但是看见被治愈的瘸腿之人站在他们旁侧,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

贝尔纳多·斯特罗齐(Bernardo Strozzi),圣彼得治愈瘸腿之人

于是就吩咐他们从公会出去,彼此商议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两个人呢?因为他们诚然行了一件明显的神迹,凡在耶路撒冷的人都知道,我们也不能说没有。惟恐这事越发传扬在民间,我们必须恐吓他们,叫他们不再奉这名对人讲论。”于是叫了彼得和约翰来,禁止他们宣传耶稣、教训百姓。彼得、约翰说:“听从你们不听从神,这在神的面前合理不合理,你们自己酌量吧!我们所看见的、所听见的不能不说。”官长因为百姓的缘故,想不出来法子责罚他们,于是就又恐吓他们一番,将他们释放了。

圣彼得和约翰治愈瘸腿之人的匾

以彼得为代表的使徒们行了很多奇迹在百姓中间,有不少病人慕名从各地赶往耶路撒冷,使徒们通过行奇迹医治了这些人。基督教的影响力逐渐变大,犹太会堂的祭司们对这些门徒的容忍度也逐渐降低,当时有一个叫扫罗(保罗)的人,大肆破坏耶路撒冷的基督教会,不论男女老少都下到监狱里。除了使徒以外,门徒们都离开了耶路撒冷,前往犹太和撒玛利亚各地。之后保罗接受了基督教,反而成为了基督教会发展的重要人物,他的故事参见(还没写)。保罗成为教会的中流砥柱之后,彼得开始四处流浪,在流浪的过程中,他又行了很多奇迹,其中流传较广的有彼得治愈瘫痪的病人以尼雅、彼得复活大比大等。

法布里齐奥圣菲德(Fabrizio Santafede),圣彼得复活大比大

在这些奇迹中,彼得见异象的故事也比较有意思。彼得在午正(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去房顶上做祷告,祷告完觉得饿了,便想要吃东西,等候下面的人做饭的时候,彼得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有些魂游物外。他仿佛看见天开了,有一物降下来,好像一块大布,系着四个角,缒在地上。里面有地上各样的四足的走兽和昆虫,还有天上的飞鸟。又有声音对他说:”彼得,起来,宰了吃。“彼得回答说:”神啊,这是不可的,凡俗物和不洁净的物我从来没有吃过。“那声音又说:”神所洁净的,你不可当作俗物。“这样子一连三次,东西就收回天上去了。彼得清醒过来之后,就在心里默默思索,与友人讨论之后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耶路撒冷教会。

多梅尼科·费蒂(Domenico Fetti),彼得梦见一包袱的动物

彼得所看见的这个异象,体现了基督教早期从面向犹太教徒转向面对其他受众的转变。在《利未记》中严格规定了犹太人的饮食,将食物分为洁净的与不洁净的,比如布里面包裹的四足的走兽,犹太人只能吃既分蹄又倒嚼的走兽。比如兔子犹太人就不能吃,因为兔子虽然倒嚼,但是不分蹄。猪也不可以吃,因为猪虽然分蹄,但是不倒嚼。对可以吃的食物规定十分详尽,并且要求犹太人必须遵守。所以彼得会说:”神啊,这是不可的,凡俗物和不洁净的物我从来没有吃过。“

但是当基督教想要面向除犹太人之外的民众传教的时候,就面临外邦的基督徒们是否还应该遵守犹太人的律法的问题,犹太人必须要遵守的一些规定除饮食的禁忌外,还有行割礼等仪式,是否也需要照搬。这些问题都是早期基督教会需要明确解释的问题。所以彼得的异象在这个语境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在异象中耶稣相当于指出,不必再顾及之前的律法。因此彼得在思索之后向耶路撒冷的教会做了汇报,并且开始向外邦人传教,强调教会不必强迫外邦信徒遵守和犹太人一样的礼仪和律法,外邦基督徒和犹太基督徒是一体的。这一举措有力的促进了基督教在犹太以外的地区传播,扩大了基督教的影响范围。

彼得看见不洁净动物的幻象

希律王下手迫害教会中的几个人,用刀杀了约翰的哥哥雅各。之后又去捉拿彼得。那时正是除酵的日子,希律拿了彼得,收在监里,交付给四个兵丁看守。每班四个人,意思要在逾越节后将他提出来,当着百姓的面审讯他。于是彼得就被囚在监里,教会的人们为他祈祷。

这里的希律王是指希律亚基帕一世,他此时统治整个犹太国,时间大概是A.C.41-44。

希律王将要提他出来的前一夜,彼得被两条铁链锁着睡在两个兵丁当中,看守的人也在门外面看守着。忽然一个天使出现站在彼得旁边,屋里有光照耀着。

乔瓦尼·兰弗兰科(Giovanni Lanfranco),释放圣彼得

天使拍彼得的肋旁,拍醒了他,说:“快快起来!”铁链就从他手上脱落下来。天使对他说:“穿好衣服,穿上鞋。”他就那样做。天使又说:“披上外衣,跟着我来。”彼得就出来跟着他。这时彼得还不知道天使做的是真实的事情,还以为自己见到的只是幻象。过了第一层、第二层监牢来到了临街的铁门,走到门前,铁门就自己开了。彼得和天使一起走出来,走过一条街,天使便离开他去了。彼得这才醒悟过来,说:“我现在真知道神差遣他的使者,救我脱离希律的手。”

安东尼奥·德·贝利斯(Antonio de Bellis),释放圣彼得

彼得在街上站着想了想,就往约翰·马可的母亲马利亚家走去,在那里有很多信徒为彼得聚集祷告。

这里提到的约翰·马可也就是写《马可福音》的作者——约翰·马可,他也是耶稣的门徒,他的母亲是耶路撒冷教会的核心人员,而他的家则是耶路撒冷信徒会集的中心。

贝尔纳多·斯特罗齐(Bernardo Strozzi),释放圣彼得

彼得敲外窗,有一个使女叫罗大,闻声出来探听,认出彼得的声音,就欢喜地顾不上开门,跑进去告诉众人说:“彼得站在门外。”他们说:“你是疯了。”使女极力地说:“真是他!”他们说:“必是他的天使。”彼得不住地敲门,他们终于想起来要去开门。

巴托洛梅·埃斯特班·穆里略(Bartolomé Esteban Murillo),释放圣彼得

打开门,众人看见彼得就惊讶地要喊起来。彼得摆手,让他们不要作声。进屋跟他们说了天使如何将他领出监,又说:“你们去把这件事告诉雅各和众弟兄。”于是彼得就离开屋子到别处去了。天亮的时候,兵丁醒过来,看见空空的牢房感到非常困惑,不知道彼得往哪里去了。希律四处找他也都找不着,于是便审问看守的人,并没有审问出什么结果,便吩咐把他们都拉出去杀了。后来希律离开犹太,到凯撒利亚去,住在那里。

凯撒利亚的大致位置,居特拉维夫和海法之间。

希律恼怒推罗、西顿的人。推罗和西顿一带的人是需要从王的土地上得粮,因此就托了王的内侍臣伯拉斯都的情,一心来求和。

推罗、西顿地区盛产林木,但是缺乏粮食,需要从加利利地区输入粮食,此时加利利地区处于希律王的统治之下。关于推罗、西顿地区盛产林木的事情,在所罗门的故事中也有体现,所罗门从推罗和西顿运了很多香柏木建造圣殿,作为报酬,则需要准备一定的粮食给推罗王。具体可看a

推罗、西顿的大致位置

希律穿着华美的朝服,坐在王位上,对着下面的百姓们侃侃而谈,百姓们听了欢呼雀跃,喊着说:“这是神的声音,不是人的声音。”称希律为神并恳求他行天道。百姓们的反应和希律的自得引起了神的愤怒,于是天使就降下许多虫,希律被虫所咬,气绝而死。

希律亚基帕一世,10 B.C.- 44 A.D.

《新约》正典的经卷中,在天使救彼得出狱这个故事后就基本没有彼得的故事了。彼得是早期基督教会的核心领袖之一,但后来随着保罗逐渐成为耶路撒冷教会的核心领袖,彼得也渐渐退出了教会的舞台。彼得后来殉道的经历,则需要参看《新约》的典外经卷,其中本文所用的基本上是《彼得行传》(The Acts of Peter) 中的内容,《彼得行传》大约成书在公元第二世纪末的小亚细亚,用希腊语写成,虽然没有被纳入正典之中,但是也是诸多典外行传中较为古老和有较大影响的经典。《彼得行传》是早期基督教文献中带有小说特性的作品,受到了《新约》正典中《使徒行传》文体的影响。

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基督将钥匙给圣彼得

原来希腊语版本的《彼得行传》只有“殉道篇”流传了下来,奥克西林库斯残片(Oxychynchus fragment)中仅保存了一小部分“殉道篇”以外的内容。幸好,《彼得行传》中的大部分内容通过维尔凯利抄本(the Vercelli manuscipt)里的拉丁语译文保留了下来,“殉道篇”是《彼得行传》的结尾部分。综合来看,《彼得行传》的原始内容大约有三分之一已经失传,失传的部分可能是彼得在耶路撒冷活动的故事。

弗朗切斯科德尔科萨(Francesco del Cossa),圣彼得

《彼得行传》的大部分的内容都在叙述彼得和行邪术的西门·马古斯之间的斗争。在正典《使徒行传》中也记载了这个行邪术的西门的相关事迹。在《使徒行传》8:9-25中,记载了一个叫西门的人,在撒玛利亚行邪术,妄自尊大,使得撒玛利亚的百姓们都很惊奇,无论大小事情都听从他,说:“这人就是那称为神的大能者。”因为那时腓利也在这块地区传教,西门自己也受了洗,相信腓利传的教,经常与腓利在一起。

西门·马古斯

使徒们在耶路撒冷听见撒玛利亚人接受了基督教,就打发彼得、约翰往他们那里去。两个人到了,就为他们祷告,让这些新信徒们受圣灵。因为虽然他们受了洗,但是还没有圣灵降道他们身上。西门看见使徒们一按手,便有圣灵赐下,就拿钱给使徒,说:“把这权柄也给我,叫我手按着谁,谁就可以受圣灵。"彼得就说:”你的银子和你一起灭亡吧!“

阿万齐诺·努奇(Avanzino Nucci),彼得与西门马古斯的对抗

右边穿着黑袍,拿着银子的就是西门·马古斯

在这个故事中,行邪术的西门被称为术士西门,按照基督教的看法,他虽然受了洗,但是他所相信的只是异能神迹,因此彼得将其逐出教会,但是表示只要他悔改,仍有得到赦免的希望。西门·马古斯不只是在撒迦利亚,在罗马等地也有很多信众,他的思想被认为是诺斯底主义的来源。

利文·达·维罗纳(Liberale da Verona),西门·马古斯给圣彼得钱换降圣灵的能力

但在《彼得行传》中的西门·马古斯更多是被当作一个自己称圣的形象,是一种邪恶的化身,彼得与他进行各种斗法,最终是西门·马古斯要表现自己能像鸟一样在罗马城的神庙和山丘上飞行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斗争达到了顶峰,于是西门·彼得呼求上帝将马古斯摔下来,然后马古斯果然就摔到了地面上,最终西门·彼得取得了胜利。

西门·马古斯的死亡

彼得在罗马宣讲“贞洁”的重要性,吸引了数量极多的新信徒,他们都遵照彼得的贞洁教导在生活中奉行禁戒主义,这引起了奉行罗马传统观念民众的不满,以阿格里帕(Agrippa)、尼禄皇帝等人为代表,合谋要杀死彼得,彼得听闻之后就逃离罗马城。在城门口遇见了耶稣,看见耶稣正背着十字架进罗马城,彼得就问:”神,你要去哪里?“耶稣对他说:”我去罗马再上一次十字架。“彼得问:”神,你要再上一次十字架吗?“耶稣说:”是的,彼得,我要再牺牲一次。“彼得听了内心十分震动,于是他又回到了罗马。

安尼巴莱·卡拉奇(Annibale Carracci),Domine, quo vadis?

这是一个拉丁语的问句,意思是 "Lord, where are you going?"即“神,你去哪里”

彼得身边的人见到彼得回来都十分惊讶,得知了消息的信众们又伤心又震惊,彼得向大家讲述着自己见到耶稣的经历,讲述自己从中悟出的道理,正在这时,罗马的士兵来了,将彼得逮捕,押送出去。许许多多的民众都聚到一起看罗马士兵逮捕彼得,无论是孱弱的还是强壮的、富裕的或是贫穷的、是寡妇还是孤儿都想来看彼得,民众们人声鼎沸,根本无法安静下来,他们冲着阿格里帕喊着:“彼得做错了什么?啊,阿格里帕,他怎么伤害别人了?告诉那些罗马人!“并且还有一些人说:”我们并不敢让这个人死,担心他的神会因此而毁灭我们所有人。“

彼得站定了对人们说:”请记住我行的奇迹,记住上帝的慈悲!”并且向众人详细的讲述要以后要如何做,说完后对罗马士兵说:“请让我上十字架,但是让我头朝下。”

卡拉瓦乔(Caravaggio),圣彼得的牺牲

罗马士兵将彼得按照他要求的方式挂在十字架后,彼得说:“你们听着,我吊在这儿向你们传道,是让你们学习所有自然的奥秘,并且了解所有事情开始的时候。我现在告诉你们,这样悬挂是人初次诞生的象征。”彼得详细地讲完自己的理由之后,做了长长的祷告,最后大喊一声“阿门”,围观的群众也用巨大的声音回复他:“阿门”,彼得就这样死去了。

卢卡·焦尔达诺(Luca Giordano),圣彼得殉教

彼得死去后,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开了,他的门徒马塞卢斯(Marcellus )没有离开。等人渐渐少了一些的时候,就将彼得从十字架上取下来,并且将用牛奶和红酒清洗彼得的尸体。又切了七迈纳(迈纳,古代埃及、希腊的重量单位)的乳香、没药等,用这些香料膏他的身体,又用阿提克蜂蜜填满了大理石做的的棺材,安放在他自己的坟墓里。一切准备好了,马塞卢斯就去睡觉了。等到夜晚,正在熟睡的时候,被亮光晃醒了。彼得向马塞卢斯显现,责备他不应该如此厚葬自己,说完之后,彼得就消失了。

米开朗基罗·布奥纳罗蒂(Michelangelo Buonarroti),彼得的牺牲


彼得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彼得是一位没有太多学识的普通渔夫,他在水边打渔时被耶稣召唤,从而一路追随耶稣,居十二使徒之首。他在整个基督教早期历史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是第一位宣称耶稣是救世主的人,也是被委以重任拿着天国钥匙的人。但是即使如彼得这样虔诚,也曾有过鸡鸣前三次不认耶稣的事迹,也会当耶稣在客西马尼园祷告时酣然而睡。而这正是《新约》作者叙事的意图:无论是谁,都只是神意志的承载容器,人会跌倒,但神会安排一切的事情。彼得在基督教会成立初期,积极传道,尤其侧重面向犹太人传教,真正成为了早期教会的磐石。当后期保罗逐渐兴起代替成为教会的新秀,彼得也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典外经卷中记载了彼得悲壮的赴死,而倒挂十字架的彼得也成为了后世艺术创作的经典形象。

参考文献:

论文:作为典外经卷的《彼得行传》及其中的彼得形象 刘卫 金陵协和神学院

专著:M.R. James-Translation and NotesThe Apocryphal New Testament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24The Acts of P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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